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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章（第1页）

他必须把他找出来。

十分钟后，出租车的电台传出一阵&ldo;嗞嗞&rdo;的电流声，然后响起了陈坚低沉的嗓音，路边的广告牌闪了几下，从超市打折信息变成了办公室的布景。

陈坚不知何时换上一身西装，他本来就身材高大，眉眼深邃，一旦严肃地板着脸，威严的气势便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。

&ldo;各位居民，现在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通知。昨天下午，十岁的莉莉&iddot;盖勒在广场附近失踪……&rdo;陈坚披露了莉莉被人绑架的消息，但隐瞒了凯尔&iddot;格林是纽约的连环杀手k的事实。他语气沉痛但神情镇定，尺度拿捏得刚好，让居民们心生警惕，却不至于产生太大的恐慌。

四面八方的路人逐渐汇聚起来，他们朝着警察局的方向移动，形成一条浩荡的长河。

这一呼百应的阵仗让安德鲁感叹：&ldo;陈先生还真有领袖气质。&rdo;

他们回到警察局时，门前已经聚集了一百来号人，几个警察正在给志愿者分组，并讲解注意事项。

杨州站在最外围，目光渐次掠过汹涌的人潮，在悲痛中嗅到了一丝压抑的兴奋。

低声的议论在志愿者当中蔓延。

&ldo;是个外面的人!&rdo;

&ldo;妈的，外面的人跑到我们这里兴风作浪!&rdo;

&ldo;这个禽兽，如果让我抓到他……&rdo;

&ldo;杨先生，&rdo;安德鲁突然问：&ldo;你说k会不会混入志愿者当中?&rdo;

&ldo;有可能。&rdo;

安德鲁立刻着急起来：&ldo;那怎么办?&rdo;

杨州迟迟没有回答。

等他们好不容易穿过拥堵在门口的人群，安德鲁才听见杨州说：&ldo;我也不知道。&rdo;

&ldo;杨先生!&rdo;藤井樱一看见杨州，就激动地跟他汇报：&ldo;您看见通缉令了吗!犯罪嫌疑人已经确定了!&rdo;

出外勤的警察早在两个小时之前就收到道格拉斯的信息了，而藤井樱一直留在警察局安抚莉莉的父母，所以直到发布通缉令时才知道嫌疑人叫做凯尔&iddot;格林。

&ldo;我看到了。&rdo;杨州让安德鲁把太阳雨的碎片交给她，简单地解释：&ldo;证据。凯尔&iddot;格林就是用这个洒了麻醉剂的糖果诱骗莉莉的。&rdo;

&ldo;好的。&rdo;藤井樱问：&ldo;这上面有指纹吗?&rdo;

杨州一怔，轻轻抿了抿嘴角：&ldo;没有。&rdo;

&ldo;那是怎么……&rdo;藤井樱好奇地问：&ldo;那是怎么确定嫌疑人的?&rdo;

&ldo;意外发现的。&rdo;杨州说：&ldo;有个路人昨天晚上看到凯尔&iddot;格林抱着莉莉。今天遇到你的同事进行搜捕，就告诉了他。&rdo;

也许是他表现得太过从容，藤井樱没有追问。杨州暗中松了口气，快要崩断的心弦慢慢地往回弹。

他很清楚，现在大家的心思都系在失踪的女童身上，只要&ldo;权威&rdo;给他们一个嫌疑人，他们就会相信。然而等案件终结后，有心人必定会产生疑问，在没有指纹、脚印、监控、证人的情况下，凯尔&iddot;格林到底是如何被锁定为目标的?

杨州发觉自己无意中竟然模仿了白鸽派的做法，心中顿时百味杂陈。&ldo;莉莉的父母呢?&rdo;他问。

&ldo;盖勒夫人情绪过于激动，我们给她注射了镇定剂，现在正在昏睡。盖勒先生还在接待室，史密斯先生陪着他。&rdo;

杨州透过接待室的玻璃望去，只见盖勒先生双目无神地盯着空气，像是患了痴呆症。他佝偻的肩背如同一片不堪重负的贝壳，无法再多承受哪怕一根稻草的重量。旁边的史密斯先生面色沉痛，好几次扭头看他，想说点宽慰的话，然而始终开不了口。

也许是错觉，杨州发现盖勒先生多了些白发。

我还能做点什么?他不断问自己。

大门外突然爆发出一阵愤怒的声讨，还夹杂着几句口号，过了一会，嘈杂之声被寒风吹散，渐渐听不到了。

&ldo;第一批志愿者已经出发了。&rdo;安德鲁告诉杨州。

&ldo;多久了?&rdo;杨州问。

&ldo;刚走‐‐&rdo;安德鲁略一停顿，明白杨州问的不是这个。他看了接待室一眼，压低声音道：&ldo;二十一个小时了。&rdo;

第十三章惊蛇

屏幕上密密麻麻地排列着数百个监控视频，杨州盯得眼睛都酸了。他用指尖慢慢往下划，在标题为&ldo;编号0112，广场东侧玩具店，21‐25&rdo;的视频上停留了片刻，然后点击了播放。

天色已晚，房间里的一切都影影绰绰，屏幕灰白的背景光打在杨州脸上，无数行人从他眉眼之间穿过。

杨州疲倦地揉着太阳穴，将播放速度加快了一倍。

过了一会，监控室的门开了，一股寒意随风飘进来。

&ldo;怎么不开灯?&rdo;陈坚的脚步声由远及近，他把一个纸袋递给杨州，&ldo;吃点东西吧。&rdo;

杨州这一天水米未进，但不觉得饿，摇摇头说：&ldo;我不用了。&rdo;

&ldo;吃。&rdo;陈坚不跟他废话，粗鲁地撕开包装纸，把汉堡递到他唇边。

热气扑面而来，唤起了杨州一点食欲，他无奈地看了陈坚一眼，接过来咬了一口。

&ldo;有什么发现吗?&rdo;陈坚双手背在身后，盯着监控视频，&ldo;电脑和人工都筛过一遍了，应该没有遗漏。莉莉只在糖果店旁边的监控里出现了七分二十秒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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