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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章（第1页）

&ldo;每个孩子性格不同，你不要太强求了。&rdo;乔治劝了她几句，&ldo;我倒是记得他小时候很喜欢丹尼尔呢，是个小跟屁虫。&rdo;

&ldo;丹尼尔啊……&rdo;遥远的过去显露出模糊而可怖的轮廓，周芸和丈夫对视一眼，不约而同地发出了长长的叹息。

杨州挂掉电话后就下楼吃午餐了。一楼被仔细打扫过，壁炉里烧着火，墙上换了新的油画，整体布置得非常温馨。

&ldo;陈坚呢?&rdo;杨州在客厅里转了一圈，总觉得少了点东西。

&ldo;陈先生在书房。&rdo;d3见他四处打量，促狭地问：&ldo;杨先生是在找你的小狮子吗?&rdo;

杨州经他一提醒，这才恍然陈坚送他的那个狮子氢气球不见了。一周前他随手一扔，气球吸在天花板上，一直没有挪动过。晚上关了灯，小狮子看起来像个倒挂的人，连陈坚都被吓到过一次。

杨州每天上下楼时，偶尔会扫一眼这个傻乎乎的狮子，它看似微不足道，可如今不见了，竟然让他觉得不适应。

原来人总是在不知不觉间习惯某些事物。杨州猝然发现，他已经习惯了壁炉、习惯了这间别墅、习惯了基地……甚至习惯了陈坚。

这个认知让他心中慌乱不安。&ldo;我叫他吃午饭。&rdo;他朝书房走了两步，又改了主意，&ldo;你叫吧。&rdo;

中午安德鲁煮了意大利面，直到杨州吃完了，陈坚才姗姗来迟。

&ldo;陈先生在书房睡着了。&rdo;d3跟在他身后解释。

陈坚脸上有个巴掌印，当时天黑看不出，现在就有些明显的红肿了。杨州和他一对视，不知怎么地紧张起来，欲言又止地抿了抿嘴唇。

陈坚都忘了这回事，见杨州的目光定格在自己左脸，疑惑地抬手一摸，然后夸张地&ldo;嘶&rdo;了一声：&ldo;疼死了。&rdo;

杨州对自己的力道心中有数，但陈坚表演得好像受了什么酷刑似的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，略一思索，提议道：&ldo;要不你打回来?&rdo;

&ldo;你故意的吧，&rdo;陈坚笑着翻了个白眼，&ldo;明知道我舍不得。&rdo;

&ldo;那我拿个冰袋给你。&rdo;

&ldo;不用，&rdo;陈坚拉开他旁边的椅子，捉住杨州放在餐桌上的手，用力握了一下又松开，&ldo;陪我吃饭吧。&rdo;

陈坚今天反常的话少，心事重重的样子。吃到一半，他问杨州晚上要不要去方行家吃年夜饭。

杨州不喜欢方行，也不喜欢他和陈坚相处时那种旁若无人的气氛，因此不假思索就拒绝了。

&ldo;那你就一个人了。&rdo;陈坚内心十分纠结，他想留下来陪杨州，但方行也是多年兄弟，何况他们之前的那场争吵已经让两人疏远，在这计划的关键时刻，万不能再离心离德。

&ldo;我也有人约。&rdo;杨州说。

陈坚&ldo;啪&rdo;地把筷子拍在桌上，眉毛一扬，很紧张地问：&ldo;谁?&rdo;

约杨州的人是史密斯。两人因莉莉之事相识，互留了联系方式，一来二去成了朋友。史密斯在基地没有亲人，家家户户团圆之时，他想起了&ldo;外来人口&rdo;杨州，便约他一起吃饭，互相有个陪伴。

面对陈坚的追问，杨州忽然起了点捉弄的心思，云淡风轻地说：&ldo;不告诉你。&rdo;

结果是伤敌一千，自损八百。整个下午陈坚寸步不离地黏着他，非要他说出&ldo;那个人&rdo;不可，弄得杨州烦不胜烦，两人差点又动起手来。

&ldo;你不许出去。&rdo;最后陈坚蛮横地下了命令。

&ldo;你凭什么管我?&rdo;

&ldo;是不是上次浪潮那个调酒师?妈的，我就知道他不怀好意!&rdo;陈坚情绪暴躁，他其实不太清楚杨州都跟哪些人接触，只能胡乱推测。一开始猜&ldo;那个纽约警察局&rdo;的来了基地，后来又想到上次在酒吧跟杨州搭讪的人，顿时觉得无比肯定，扬言要给许然打电话，让他把那人炒鱿鱼。

杨州见他果真去摸手机，连忙扯住他的手腕，无奈道：&ldo;陈坚，你幼不幼稚。&rdo;

其实陈坚也后悔自己表现得太在意，他想如往常一样调笑，可那些话在嗓子眼被卡了一下，又重新落回肚子里。

本就是露水情缘，动真心已经很危险了，想要天长地久，那更是痴人说梦。

杨州不属于这座荒凉的城市，他只是一只不怀好意，而且迟早会飞走的鸟。陈坚应该做的，是保证在最后的日子里，不让杨州发现任何证据，然后他离开，自己则踏上一条无法回头的荆棘之路。

可是……心底的一部分，总是不甘心。

&ldo;是史密斯。&rdo;杨州忽然说。

&ldo;什么?&rdo;陈坚仍旧绷着脸瞪他。

&ldo;史密斯约我吃饭。&rdo;杨州轻声道。

陈坚慢慢地眯起眼睛，嘴角一勾：&ldo;那你……是故意让我吃醋?&rdo;

杨州觉得两颊发烫，强自镇定地维持着冷漠：&ldo;你想多了。&rdo;

陈坚坏笑着往他身上贴，把杨州圈在胸膛和沙发之间，用手捏了捏他的耳朵。

彼此的呼吸拂在脸侧，像是夏日的热风，吹得人醺醺然。他们对视了片刻，目光迷离而温柔。

&ldo;杨州，&rdo;陈坚低低地叫他的名字，向来坚决果断的人头一次露出犹豫的神色，&ldo;要是……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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