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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（第1页）

第四章交友

方行并不是个擅于隐藏情绪的人，杨州一眼就看出他心情低落，甚至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丝敌意。

&ldo;方先生要走了?&rdo;

&ldo;还有些事情要处理，不能陪杨司长了，抱歉。&rdo;方行给杨州指示他家的方向：&ldo;从前面的街区右拐，有一栋蓝色的房子，我就住那里。如果杨先生有空，我很乐意招待您，我家有窖藏百年的红酒。&rdo;

杨州微笑着答应：&ldo;好的，一定拜访。&rdo;

他目送方行离开，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才回到别墅。

陈坚坐在一张铺着人工狼皮的椅子上，睡袍只遮住了重要部位，修长而结实的大腿裸露在温暖的空气中，时刻散发着荷尔蒙。他笑着招呼杨州：&ldo;嘿。&rdo;

杨州对他衣冠不整的样子视而不见，礼貌地点点头。

&ldo;我带杨司长看看房间吧。&rdo;陈坚打着哈欠站起来，像是自言自语：&ldo;冬天真适合睡觉啊。&rdo;

&ldo;副司长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职位。&rdo;杨州说：&ldo;陈先生无需这样称呼我。&rdo;

陈坚一愣，眼睛慢慢眯了起来，盛着坏笑。他从善如流地改口：&ldo;好啊，亲爱的杨州。&rdo;

杨州面无表情地瞪着他，陈坚无辜地一摊手，好像他才是受了捉弄那个。

他揽着杨州要带他上楼，胳膊刚碰到肩胛骨，就被杨州格外刻意地躲开了。

陈坚笑了笑，垂下手臂。

&ldo;安德鲁，&rdo;他制止了机器人跟上来的动作：&ldo;你住在d3的房间。&rdo;

安德鲁说：&ldo;可是我想跟杨先生待在一起。&rdo;

杨州缓慢地眨了下眼睛，示意安德鲁暂时服从安排。

陈坚瞧见了他的小动作，心中好笑，走了两步又回头吩咐：&ldo;对了安德鲁，我想你一定知道如何烹饪。我的厨师请假了，今天的晚餐就拜托你了。&rdo;

&ldo;我是个高级智能机器人……&rdo;安德鲁露出一个不情愿的僵硬表情，最后点了点头：&ldo;好吧。&rdo;

陈坚十分满意，顺便教训d3：&ldo;看见没有，要多向安德鲁学习，你这个不会做饭的笨蛋。&rdo;

d3抑扬顿挫地辩解：&ldo;陈先生，我想设计者没有给我装备活动机械臂不是我的错。&rdo;

旁观这一幕的杨州忍不住勾了勾唇角。

陈坚把两个机器人赶走，侧过身子专注地打量杨州。&ldo;你的母亲一定非常美丽。&rdo;他刻意压低了嗓音。

这句搭讪的话实在是太老土，杨州已经很多年没听过了。&ldo;谢谢。&rdo;他说。

陈坚把杨州领到二楼尽头的房间，里面的陈设精致而华丽，床头有一盏老旧的马灯，窗户旁边站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麋鹿，中西风格混搭得恰到好处。

&ldo;不知道杨先生满意吗?&rdo;

杨州微微点头。他四下打量一番，调侃道：&ldo;陈先生似乎喜欢收集古董?如果不是头脑清醒，我还以为自己穿越了。&rdo;

陈坚不置可否，轻笑起来：&ldo;现实令人沮丧。&rdo;

&ldo;等你收拾完，下楼喝一杯?&rdo;他比了个饮酒的动作：&ldo;我就不在这妨碍你了。&rdo;

杨州答应了。

陈坚走后，他快速地把房间搜查了一遍，除了在衣柜和北侧的墙壁上发现了几个空置的暗格外，房间里的家具都十分正常，看不到监听器和摄像头的影子。

杨州松了口气，随便把衣服塞进柜子里，这才慢悠悠地下楼。

陈坚正在倒酒，头也不抬地问：&ldo;白兰地?&rdo;

&ldo;可以，谢谢。&rdo;杨州接过酒杯，和陈坚各拉了一张软椅，围坐在壁炉旁边。

两人沉默了一会，杨州说：&ldo;我明天要去法院看看。&rdo;

&ldo;我陪杨先生去。&rdo;陈坚抿了一口酒，半闭着眼陶醉其中：&ldo;不愧是xo。&rdo;

杨州往壁炉里扔了一块木柴，问：&ldo;为什么不用空调取暖。&rdo;

在他看来真火壁炉既不环保，还存在安全隐患，是早就被淘汰的历史遗留物。

&ldo;那怎么能一样呢，空调完全没感觉。&rdo;陈坚的眉毛斜向上挑，流露出一点讨人喜欢的痞气，&ldo;很多人跟我坐在壁炉旁聊天，然后就爱上我了。&rdo;

&ldo;哈。&rdo;杨州短促地笑了一声，&ldo;陈先生放心，我是绝对不会爱上你的。&rdo;

&ldo;啧，可真让我伤心。&rdo;陈坚无所谓地笑笑：&ldo;交个朋友总不介意吧?&rdo;

杨州没回答，只冲他举了举杯。

&ldo;杨先生这是答应了?&rdo;陈坚眼睛一亮：&ldo;或许我们应该相互了解一下。&rdo;

杨州仍旧淡然：&ldo;你想知道什么?&rdo;

&ldo;嗯，先从你的政治立场开始吧。&rdo;

&ldo;玫瑰派，满意吗?&rdo;

陈坚小幅度地嘟起下唇，那并不是个满意的表情，更像在说&ldo;与我何干&rdo;。他透过酒杯打量杨州，金黄色的液体让对面冷淡的脸变得有些柔和，陈坚问：&ldo;为什么，因为同情我们?我看你不像同情心泛滥的人。&rdo;

他说对了，杨州确实不是。大部分反对《隔离法案》的公民都是天生犯罪人的亲属和朋友，再过几十年，等这部分人全部去世，反对《隔离法案》还有什么理由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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